【2018.8.17兼七夕贺文/瓶邪/短篇完结】《配药》

-听闻七夕有配药的习俗。

 

前两天才看完重启,对老吴的肺惦念至深。病根除了还是要好好养身体的老吴,以及为了身娇体弱(?)的老吴操碎了心的老张。

 

于是有了这篇。

 

-前两天痛经挺尸耽误了进度,只能过年当天准备年货,一派大年初一关进小黑屋写作业的凄凉。

 

 

------

 

 

在雷城的地底,焦老板跟我说,雷声带走了我的疾病。当时我摸了摸胸口,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。

 

从雷城回来的这大半年,我倒是觉得身体一天比一天轻快,不知道是心理暗示,还是雷劈真的起了效果。

 

胖子朝我翻白眼:“你怎么不想想小哥天天给你喂的什么。”

 

我顺着一想,胃部翻江倒海差点吐了。

 

三个月前,闷油瓶进了一趟山,半个月之后才回来,带回来一个拳头大的蜡状胶块。

 

第二天,胖子晨练回来,一进院子,差点掀个跟头,凄厉高喊:“我操天真小哥,人呢!快来!他妈厕所炸了!”

 

我捏着鼻子从屋里窜出来:“厕所没炸,我要炸了!”

 

闷油瓶把带回来的胶块切了一点,和着草药煎出一锅味道凶残的药汁,让我喝。

 

我誓死不从,就算这是帮助我身体恢复的张家祖传特效药,味道也不能霸道成这个样子,让我喝下去是治病还是要命?

 

闷油瓶紧跟着从屋里出来了,手里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。胖子这厮太没义气,转身跑出去一下子没影了,我撒腿拼命朝院门跑,两步之后,闷油瓶的身影闪到了我面前。

 

我只能一边向后退一边指着他手里的东西:“要我喝这个,你除非把我打晕。”

 

看我反抗这么激烈,闷油瓶到底没把我打晕,他想了想,转身把药倒了,钻进屋里研究了一宿,第二天煎出一碗不那么杀气腾腾的药汤。

 

胖子听说这药是张起灵寻的张家古书上记载的药方,我的病根虽然被雷声除去了,但身体底子坏了个彻底,好比一个从内里腐烂的西瓜,把烂掉的西瓜瓤挖出来,西瓜也空了。现在看着生龙活虎,其实消耗的都是残存的那点精气神,如果不用药固本培元,挺过身体恢复的阶段,等气血透支大罗神仙也没治。

 

胖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,捏着鼻子躲在门后面瓮声瓮气地劝我:“加油,天真!良药苦口,咱好容易泡在那金尿汤里把病根除了,不能被身体底子拖垮是不是?快喝。”

 

我看着闷油瓶认同的眼神,有了昨天那碗药当作底线,我眼前这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。于是硬着头皮一口闷了。

 

如此这般闷了两个月,已经到了我的极限。起初我想过多种办法,吃糖、吃梅子、吃水果、喝水,都没能缓解这药的味道,它会从喉咙上通鼻腔下达心肺,对我的嗅觉和味觉进行全方位的摧残。有时候甚至让我怀念起鼻子没好的日子。

 

我趁闷油瓶不在的时候跟胖子说:“不行,再这样下去我就离家出走。”

 

胖子道:“小哥一番苦心,别人他还不费这门心思,你知足吧。”

 

我心想,他上半辈子把认识不认识的,改操不该操的心都操了,现在单为了他男人操心,还委屈他了?我还委屈呢。

 

说不喝就不喝,我让胖子给我想个办法。

 

“要不你就装病,是药三分毒,就装作吃药吃出副作用来了,让小哥给你配个不那么难喝的药来。”

 

 

 

闷油瓶回来的时候,我正躺在廊下的躺椅上哼哼。胖子在一边不动声色地剥蒜。

 

闷油瓶放下手里的水桶和鱼竿,桶里有两条活蹦乱跳的鱼。我偷瞄了胖子一眼,胖子啊啊两声,挑起话头:“小哥你可算回来了,天真不舒服,一会我带他去镇上看看,你记得把鸡喂了啊。”

 

我适时地皱起眉头装作精神不振的样子,闷油瓶洗了手过来,凉凉的手指搭在我手腕上,我心虚得很,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,心脏跳得很快,连忙捂住胸口有气无力道:“心慌气短,头晕恶心。”

 

闷油瓶搭在我腕上的手没动,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,问:“多长时间了?”

 

就从我跟胖子合谋装病开始呗。

 

我面不改色:“今天早上开始的,大半天了。”

 

闷油瓶把手抽回,站起来道:“我跟你们一起。”

 

我心一凛,连忙看向胖子,心说不会是被看穿了吧。闷油瓶一向随遇而安,对我和胖子已经做出决定的事情往往不会提出修改意见,特别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所以我和胖子原本断定他是不会跟去的,到时候我俩再伪造一张诊断证明,这样我和闷油瓶的换药谈判就有了筹码。

 

胖子也始料不及,一时愣在那里。等我俩反应过来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,最后各怀心事地坐上了去镇里的车。

 

镇上的医院不大,排队的人格外多。闷油瓶去给我挂号,胖子陪我在队伍里一点一点往前挪。刺鼻的消毒水和人群散发的汗臭味混在一起,我这会是真觉得头晕想吐。

 

一会看病铁定要露馅,我比较担忧,胖子安慰我:“开弓没有回头箭,你就装到底医生也没办法拿你怎么样,再说你身体底子确实虚,有头疼脑热的也正常。成败在此一举了,别怂,爸爸相信你。”

 

我怒道:“我是你爸爸。”

 

我前面的病号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,看起来活蹦乱跳不像有病的样子,时不时从队伍里探出头往诊室里张望,诊室里有个打下手的实习医生,是个同样二十多岁的年轻人,俩人眉来眼去了一会,我就看明白了。

 

感情跟我一样也是装病,趁机会情郎。

 

过了一会儿,那个实习医生轮班时间到了,他脱掉白大褂,跑出来把我前面的姑娘拉出了队伍,低声嗔怪她怎么在上班的时候过来,瞎胡闹。小姑娘不依不挠说我想你了,想得心慌气短,头晕想吐,我难受,还不让我来看病啊。

 

我心说怎么抢我台词,就见那个实习医生露出一个十分羞涩且猥琐的笑容,迅速地朝姑娘脸上亲了一口:“现在还难受吗?”

 

小姑娘脸红红地用小拳拳捶他胸口。

 

我看得津津有味,胖子在一边意味深长:“羡慕吧?让小哥也学学。”

 

我奇道:“学什么?”

 

“治病啊,”胖子攥起拳头捏着嗓子学猫叫,“瓶仔亲一口,病痛全飞走~”

 

我被胖子风骚的表情逗乐了,一转头,就看见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号回来了,就站在我们身后,我猜不出和胖子的对话被他听去了几分。反正他的目光也顺着我们看向了角落里卿卿我我的一对小年轻。

 

胖子还在那耍宝,我咳了一声,镇定道:“小哥回来啦。”

 

胖子跟断电了似的突然停下了妖娆的动作,扭头看闷油瓶,闷油瓶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我。

 

场面一度十分尴尬。

 

 

 

因为我坚持不懈地装病,医生没有诊断出什么问题,最后只说我身体基础太差,抵抗力低,要注意休养,保持心情愉快,心理上的舒畅比药物上的治疗更重要。

 

后来闷油瓶又端出那碗催命的汤药给我,我梗着脖子大叫:“医生说了,我得保持心情愉快。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。”

 

“喝药才能好。”闷油瓶端着药碗有点无奈。

 

我立马扶着胸口歪倒,也不管这演技有多拙劣,我有气无力地哼哼:“不行,我心慌气短,头晕想吐。我难受。”

 

闷油瓶看着我,似乎在思考些什么,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跟我确认什么事情,我没看懂,心想我今天就是装病了怎么地吧,我就装了,你有本事打晕我。

 

他耳朵动了动,我知道这是他观察环境的小动作,一般我们俩背着胖子做什么事的时候才能见到,我心想他不会真要打晕我吧,这是家暴!

 

结果他非但没有打晕我,反倒飞快地凑上来往我嘴上亲了一口,然后问我:“还难受吗?”

 

他学得一点也不像,跟医院里那个小年轻一比差远了,不羞涩也不猥琐,我却结结实实地倒在被褥里,耳朵烫得要命,好像整个烧起来了。

 

我心里咬牙切齿:闷油瓶,你都一百多岁了,超龄做这种事是犯规的!

 

 

 

最后我还是把那碗药喝完了,闷油瓶嘴巴里也全都是药的味道。

 

奇怪的是,这次的药好像并没有那么难喝。

 

 

 

过了段日子,胖子忽然问我:“小哥是不是没再给你做过那怪药了?”

 

我说:“不是啊,还喝着呢。”

 

胖子百思不得其解:“那我怎么有段日子没见你喝了?”

 

我心说,配了一位药引,这还能再让你看见?

 

-END-

 


评论 ( 33 )
热度 ( 612 )
  1. 共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