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响松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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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起灵听完张海客的汇报，让他订次日的飞机。

 

挂掉电话后，张起灵返回屋里，跟吴邪交代了一句，大致是他明天要走让吴邪好好照顾自己云云。

 

吴邪心想总算能睡个安稳觉，连连应是，眼角眉梢压抑不住的窃喜。

 

张起灵看他这个反应，巴不得让自己赶紧走，脸色不由得沉下来。他面无表情，语气不善地发问：“我走了你这么高兴？”

 

吴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，自知失言，连忙露出一个讨巧的笑来补救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
 

张起灵无动于衷，眼神清清冷冷落在吴邪脸上，无声地压迫着他。

 

吴邪咽了咽唾沫，顺着他的心思讨好：“我、我会想你的……？”

 

明知是安抚他的敷衍，却被他郑重地说出来，张起灵想生气也无从生气，一颗心被吴邪湿漉漉的眼神裹着直沉下去，张起灵很想认真地问吴邪一句，他知不知道他自己有多招人喜欢？

 

吴邪看着张起灵眼神渐热，烙铁一般黏着他，心里大叫不好。

 

他简直恨死了纵欲的张起灵，不知道哪个动作哪句话会引得他如狼似虎扑过来，只记得最后自己一边狠命地绞着他，妄图把那孽根从身体里推挤出去，一边抽抽搭搭地哭着反悔：“我不想、你了，你他妈滚、滚出去……”

 

次日张起灵去机场时吴邪还在睡，张起灵没忍心把他吵醒，悄悄下床穿好了衣服。

 

打开房门，张海客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。

 

“早。”张起灵破天荒地主动和张海客打了招呼。

 

察觉到张起灵心情舒畅，去机场的路上，张海客偷偷在微信上给张启山发信息。

 

“族长难得心情好，我劝你别扫他的兴。老太爷那边好好劝劝。”

 

张启山很快回了，一番话看得张海客太阳穴直跳。

 

“我跟爷爷如实说，族长有喜欢的人，已经在一起了。爷爷不信，非要族长亲口承认。我是没办法了，哥，您把族长带回来吧。”

 

张海客疲惫地捏了捏眉心。

 

 

 

老太爷要为张起灵说媒的事，张海客也是昨晚才知道。

 

他少时留学，老太爷在海外拓展家族业务，他实际上是由老太爷拉扯大的，虽不是爷孙，情分却比爷孙还深。听闻老太爷回国，张海客挂念，私下给张启山去了电话。

 

张启山是老太爷的亲孙子。

 

电话里张启山把老太爷近况告诉了张海客，言辞间不小心说漏了嘴，张海客才知道这次回家是个鸿门宴。

 

老太爷在国外偶遇当年一起共事的友人，谈及后生，张起灵是绕不过的一个名字。不知怎的说到了张家这位族长少年有成，却二十有七还未婚配，哪料友人深有同感，数落了自家尚未出阁的孙女。

 

两个家长对视一眼，一拍即合。

 

张海客却听得心惊肉跳，这几年老太爷不在国内，一些事不甚清楚。本家的几个叔伯不是没给张家族长说过亲，张起灵发了好大一通火，自此之后没人敢提一句成家的事。

 

他教了张启山几句话，叫他照着给老太爷说明，张起灵统共就这么一个亲近的长辈，不能因为一桩成不了的婚事起了嫌隙。

 

老太爷既然不信，他也没办法。只好叫醒了车上假寐的张起灵，让正主决断。

 

“族长，我听说了件事。”

 

 

 

当天中午，张起灵的飞机落地S市。一下飞机，就有老宅的下人过来接应。

 

老太爷族里辈分最高，一回国就被安置在老宅里好生照料，路上张起灵听下人说，老人家身体硬朗，食欲不错，每天还有心力拿着鱼竿到河边钓鱼。

 

车还未到老宅，已经有下人进去通禀，张起灵下了车，先去给老太爷请安。

 

老太爷躺在摇椅上眯着眼睛，看廊下两只小猫打架。年过七旬的老人，红光满面，精神矍铄，看见张起灵进来，声音仍旧洪亮有底气：“回来啦？”

 

张起灵搬了凳子坐在他身边：“刮着风还坐在风口上，您别仗着身体好就不注意。”

 

老太爷眯着眼笑：“屋里闷得慌。”

 

张起灵叫人拿来备好的礼物，老太爷一看，乐了：“这么多年，就你还能记得我喜欢喝这个。”

 

张起灵惭愧：“不是我一片孝心。”

 

老太爷眼神微动。

 

张起灵难得露出点局促的笑意：“我爱人，特地让我带给您的。”

 

“……你说谁？”

 

 

张起灵陪着老人家坐了两三个钟头，管家上来问晚膳的事，老太爷说：“今儿就歇在这吧，启山出去给朋友过生日，明天回来，你也有阵子没见他了，见了他再走。”

 

张起灵不愿意在老家过夜，但老人家出面挽留，他也不好拂面子。

 

老人家确实是不放心，逮着张起灵把吴邪家世学历人品统统问了一遍，张起灵半真半假，说他名门之后，虽然家道中落，但胜在本人自强不息，读了重点大学，如今毕业，工作认真，人又孝顺，会照顾人，把吴邪夸得天花乱坠。

 

老太爷不听内容，只听张起灵说起这个人的语气，就知道他这回是动真格的了。

 

他问张起灵怎么不把人带回来给他看看，张起灵说他害羞，顿了顿又说，迟早是我们家的人，不急这一时。

 

老太爷哈哈大笑，丝毫未提相亲一事。

 

次日张启山回来，张起灵把人叫进书房，问了问这段时间在国外的学习和生活，他一向看好张启山，像他年轻时一样成熟稳重，又比他多一份爽朗健谈，张起灵希望他学业完成后能回公司接管一部分事务，奈何张启山天天泡在研究所里，对生意场上的事毫无兴趣，唯独这点叫张起灵头疼。

 

中午，张起灵在老家在吃过饭就直接去了机场，老太爷送人走了以后，给老友去了一个电话。

 

这边老太爷挂完电话没多久，那边霍家小姐已经砸了杯子。

 

伺候霍玲多年的奶妈收拾着地上的玻璃碎片，语气温和地劝慰：“张家这次出尔反尔确实欠妥，好在咱们还没答应见面，也不算丢了面子。小姐不要生气，当心气坏了身子。”

 

霍玲已经坐了下来，不再砸东西。实际上她手边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摔碎了，她安静地一言不发，只有起伏的胸口彰显出她尚未消弭的怒气。奶妈的话她听进去了，但是，她生气的根本不是张家说好了的相亲又临时变卦，而是张起灵推辞的原因竟然是一个夜店里的MB！

 

父亲不知内情，笑呵呵地跟她说张总早有了意中人，打算结婚。霍玲不信，她从未听说张起灵身边有什么女人出没，霍父一脸状况外，茫然地说：“我也不知道是哪家千金，听说姓吴，不过，圈子里好像没有姓吴的人家……”

 

霍玲则是在听到这个姓氏的一瞬间脸色惨白。张起灵宁愿把吴邪拉出来，也不愿意顺着家里前辈的心意见她一面，被一个MB比下去的羞耻令霍玲恼羞成怒，她跑回房间，关着门，砸掉了一切能砸碎的东西。

 

发泄过后，霍玲逐渐冷静下来，奶妈给她端来一杯鲜榨的果汁，挑好听的话说给她听：“吴家小姐，听都没听过，怎么能比得上小姐你。张家看不上咱，是他们瞎了眼。”

 

霍玲脱口而出：“什么吴家小姐，他根本就是个……”

 

她脑中电光火石地一闪，像被点了穴一样骤然噤声。

 

男人。

 

霍玲喉咙里卡着未说完的那句话愣了许久，忽然恍然大悟般地笑了出来。

 

她好像抓住了一团乱麻里的线头，轻轻一扯，所有的脉络都渐渐地清晰起来。她有种强烈的预感，在这一刻，她偶然触摸到了看似固若金汤的张起灵所暴露的，最重要的命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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连续几天熬夜，今天终于一病不起，头疼胸口疼，真滴是老了。
幸好有一些存档，没有违背我们周更的约定（是滴我就是这么一诺千金的人儿）
多写评论给我吧这样我的病会好得快一点（没话说说爱我就行了还用我教吗？）